汉尼想要小茶杯

9、

  “哈利！”

  金妮猛扑到他身上，险些把哈利撞倒。罗恩忙把自家妹妹拉开，满脸歉意地看向不住咳嗽的哈利。后者披着卢平的旧斗篷，身后跟着小天狼星，斗篷之下隐约仍显虚弱的身躯……以及一把弓箭。

  “嘿，你要去狩猎？”罗恩拉住准备要走的哈利。

  “我总不能总在屋里闲着。”哈利笑笑，绕过罗恩往山的方向走。黑猎犬立即露出一幅求助的眼神瞅着罗恩。

  “等等等等！”罗恩跳到另一边拦住哈利，“我说哈利，我们也有好久不见面了，我们要不进屋坐坐？你看，金妮也很期待见到你。”说完扯着自己的小妹妹。

  哈利看着金妮兴奋的脸庞，还是摇摇头：“抱歉，罗恩，改天吧。”

  “哈利！”罗恩抓住哈利的肩膀，“等等，还有赫敏也很想见你，你知道，自从你回来后这还是第一次……我们看见你走出门。”

  哈利看着罗恩语无伦次的样子。自小到大罗恩总是最笨拙的那一个，但你不能怀疑掩藏在那之下的真心，他能想见这位发小在婚后一定是个木讷的丈夫，让妻子又爱又恨。

  “好啊。”他弯了弯嘴角。

  夏天的村子呈现出一种怒放的翠绿，牧羊的男孩哼着歌自他们身边走过，赶着蹦跳的羊群去往牧场，羊群小声哼哼，头羊有一对精致的角和一身洁白的皮毛。黑猎犬几乎是欢腾着在哈利身边甩尾巴，罗恩走在前面以便在人群中开路，金妮几乎要靠在哈利身上，眼中满是爱慕。

  “你回来后我们都想见见你，但是卢平拦得紧。”罗恩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，屋内弥漫着一股略带甜味的清香，勾人食欲，“还有小天狼星也是，有他在我们也不敢进屋……看来赫敏为你烤了点心。”

  小天狼星汪汪两声，在门前坐下，尾巴像刷子一样在地上扫来扫去。受过良好训练的猎犬不会自己闯进屋。

  “你可以进来。”罗恩招呼它。猎犬得令噌地窜进屋，趴在地毯上咧开嘴吐舌头，看上去笑得挺欢。

  “赫敏，哈利来了！”

  “我在屋里就听到你们闹腾了。”棕发的女孩捧着一碟子点心走出，放下碟子后冲上去给了哈利一个大大的拥抱。

  “赫敏……我喘不过气了。”哈利挣扎。为什么这些女孩子力气都这么大？

  赫敏放开了拥抱，但双手依然放在哈利肩上：“抱歉，我太激动了……我的天啊，你为什么还这么苍白，卢平没照顾好你吗？”

  “没，不是他的错。”哈利想起那些丰盛的佳肴，猎人是一心想照顾好他，连狩猎的次数也增多了，以前夏天他一星期最多外出两次，现在却是每天都要上山，“真的不怪他。”

  “你又没好好吃东西？”

  “我没胃口。”哈利耸肩，刚回来那会他的确吃不下东西。用卢平的话说，哈利整个人都小了一号。

  “姑娘们吃的都比你多。”猎人看着未曾被动过的食物，皱眉。

  想起来这场景哈利就想叹气，一天里他要几次面对这种场面。

  不是他不想，是真的吃不下。

  “那你应该尝尝我的蓝莓曲奇，说不定它可以帮你找回胃口……嘿罗恩，那不是给你的！”赫敏一把拍掉罗恩悄悄探向食物的爪子。

  “赫敏！”罗恩一脸委屈。  

  赫敏把哈利和金妮带到桌子边坐下，把碟子推过去，头也不回：“你昨晚吃的就够多了。”

  小天狼星甩着尾巴看着罗恩哀嚎。

  哈利嚼着饼干，余光瞟见金妮坐在他身旁，低着脑袋绞着手指。

  “金妮，尝尝赫敏的手艺吧。”他把盘子推过去。

  女孩浑身一颤，这才小心翼翼伸手去拿饼干。透过垂下的发丝哈利隐约可见一张红透了的脸。

  接近正午的阳光顺着窗口悄悄钻进来，照亮了木桌上一圈圈的纹路。空气中有小小的尘埃飞舞，窗户一角蜘蛛伸出一只爪子拨动蛛丝，外面女人们笑着走过，粗布的裙摆也不能遮盖她们的美丽。桌前面容依旧有些稚嫩的男孩女孩争论着，多是女孩的声音在说话，男孩只能偶尔笨笨的回上一两句，但两人的每一个字眼都透露出对彼此的爱意。

  红发的女孩缩在他身旁，轻轻扯他的衣角。

  未来他们依旧会这么吵吵闹闹过下去，有了孩子，孩子又长大，一家人围在壁炉前听父母吵吵闹闹。炉火时不时噼啪响，他们在火光中相拥，眼角眉梢的纹路昭示着他们携手走过的春夏秋冬。

  多么美好的未来。

  美好的几乎让他落下泪来。

  “哈利，留下来一起吃饭吧。”

  “不了。”哈利戴上兜帽，“我先回去了，卢平在等我。”猎犬跟在他脚边。

  “谢谢你们的招待。”

  “哈利我送你回去吧。”罗恩起身追上哈利。

   哈利轻轻一笑，算是答应了。

  半路上，罗恩突然开口：“哈利，有件事……不知道你知不知道……”

  “你是说金妮？”哈利不自觉握紧了手中的弓箭。

  “她……一直很喜欢你……你也看到了……”

  “但是罗恩，我不能接受金妮。”哈利不是不知晓金妮的态度，在成为祭品之前他就已经察觉到了。他对此非常愧疚，因为他无法给予金妮回应，他对她只有哥哥对妹妹的感情。他所有的感情都交给了另一个人，以至于再也无法喜欢上任何人。

  “你不喜欢她吗？”罗恩尽力为妹妹争取一点希望。

  “罗恩。”哈利拿翠绿色的眼睛望着他，眼中的酸楚几乎要溢出。

  “我有喜欢的人了。”

  哈利躲进岩洞，把自己塞进岩缝，小雪貂柔软的身子缩在他的怀里。他分不清他们究竟是谁在颤抖。

  远远传来龙的嘶吼，一高一低，两条，还有碎石滚落，什么东西撞上岩壁的声音。

  一个小时前，他在海边。当那股来自身后的气流几乎把他卷走时，他看见了深灰色的小龙。它向他咆哮，把他生生逼进了最初他们相遇的岩洞，使他不得不回忆起那一天的噩梦，躲入一个一人宽的缝隙。

    然后他们发现岩洞阻挡不了卢修斯。他太强大了，黑龙冲进来，几乎是一尾巴就砸开了缝隙，之前它一挥翅膀直接把洞口扩大了一倍。巨大的龙爪紧紧箍着哈利的身体，锋利的鳞片刺入他的身体，巨大的压力勒得他眼前阵阵发黑。小雪貂一口咬在它的翅膀上，被丢出老远。

他记得那一天，他终于被黑龙抓住带走时，他在空中所见的，让他心碎的一幕：

他的小龙，跌落在悬崖之下，背着一只几乎被撕裂的翅膀，向着他的方向哭号，一次次试图冲上天空却又跌入海水。鲜血洒在礁石上，滴入海中。它冲入海水企图游向他，被海浪一次次无情地带回岸边。

回去，德拉科，求你。他的哭声被掩藏在黑龙的嘶吼之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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